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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身,簡寒之已經救出了拾歡。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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點醒了他。

若是強行把她留在身邊,她遲早還是會離開的。雖然他有信心可以控制她,但是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。

這是他第一次願意為了她改變一下自己。



好,我跟你賭。”

她爽快地答應了他。因為她覺得,她與秦未澤之間應該有一個了結。

雖然她不想承認,可是秦未澤已經在無形中一步一步地靠近她。

她說不清楚自己對他是什麽感覺。

可能有厭惡,但是她也不會忽略心中那樣一點點的異樣。

所以這一次她選擇和他賭,輸贏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她真的想通過這個賭局看清楚自己對他的到底是什麽感覺。

秦未澤一顆心放下來,輕輕地揉著她那被綁的紅腫的手腕。

待到拾歡睡著了,秦未澤悄悄地起身,拿著簡寒之的那封信便消失在夜幕中。

拾歡昨夜好像睡得格外好,早上剛起來,便聽到外面的敲門聲。

十分好奇這個時候誰會過來,打開門一看,連婷雲提著食盒站在門口。

“韓姑娘……”她站在門口喊了一聲,向裏面看了看,猶豫著並沒有上前。

拾歡對連婷雲是絕對沒有半分好感的,看著眼前的樣子定然是來看秦未澤無疑了。

見拾歡仍舊上下打量著她,連婷雲笑了一下:“韓姑娘可是還在為當初的事情怪罪於我?我自知做了很多的傻事,但是我真的改過自新了。此番聽聞你們二人被禁足,我特意求了太後才得以前來看望你們的。這是太後讓我帶來的糕點,你看看。”

說罷打開食盒的蓋子,裏面赫然放著蟹黃酥。

她的變化也太快了,莫非真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得到了教訓?可是直覺上拾歡並不相信她。

拾歡並未說話,比了一個“請進”的手勢。

連婷雲一進門,秦未澤正坐在那裏品茶,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。

拿出蟹黃酥放在秦未澤面前,她說道:“表哥,太後囑咐你一定要吃。

冷眼看了她一眼,秦未澤的眼中有著明顯的不耐煩。可是既然是太後送的,怎麽也得敷衍一下,他伸手拿了一塊,隨意地咬了一口。

可是剛剛咽下,便頓時覺得喉嚨奇癢難耐,腥甜味上湧,猛然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

☆、90.090拾歡遇險,生死一瞬

秦未澤淩厲的目光射向了連婷雲,她嚇得瑟縮在一旁。

他一個閃身到了連婷雲的身前,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,那美麗的面容開始變得扭曲,臉漲得通紅。

“這糕點你從哪裏得到的?”還好是他吃到這有毒的糕點,若是拾歡吃到了,他不敢想後果。

周身殺氣四溢,那嘴角點點血跡讓他看起來十分駭人。手上不斷用力,他不介意立刻掐死這個惡毒的女人。

連婷雲的臉色已經變得青紫,眼看著就要斷氣了。

今日是他大意了,中了圈套。不過那人為了對付他還真是舍得用好東西,居然下了噬心丹。這毒藥十分狠毒,中毒之人的胸口處會疼痛難忍,每隔一個時辰便會吐一次血,直到心血耗盡而亡讎。

見他吐血,拾歡立刻上前查看他的狀況。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讓拾歡心裏焦急萬分。

“秦未澤,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,你需要醫治。”她不知道他中的什麽毒,可是秦未澤的身體一向很好,能讓他變成這樣的毒藥定然十分厲害。

聽到拾歡的聲音,他拉回一絲的理智。一把甩開連婷雲,輕喘著平息自己胸口的疼痛。他緊緊地握住拾歡的手,捏得她的骨頭都痛了。

還好拾歡沒事,這是秦未澤暈倒前唯一的想法。

拾歡連忙扶著他躺下,接著跑出去找門口的侍衛們。可是秦未澤死死地抓著她的手,任她如何也掰不開。

趴在地上的連婷雲狼狽地喘息著,看著秦未澤倒下了,她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,指著門裏面對侍衛大喊:“那個女人謀害寧王爺,還妄圖掐死本小姐,快去……快去把她抓起來!”

侍衛們一聽立刻沖了進去,一進門便看到寧王爺躺在床上,嘴角還有血跡。而手裏死死地抓著身旁的女人。

任誰看了也會認定是拾歡謀害寧王爺無疑。

侍衛們一哄而上抓住了拾歡,把她的手反綁在身後。見寧王爺臉色蒼白,趕忙去通報皇上,請太醫。

一時間千秋殿亂成一團。

拾歡毒害太子不成又去毒害寧王,一時間朝野上下震驚異常,皇上已經下令把拾歡打入大牢。

四周陰暗異常,只有一扇小窗戶可以射進一絲陽光。地上鋪滿了幹草,時不時一兩只老鼠路過這裏,好奇地看一看那旁邊坐著的人兒。

牢門是玄鐵打造,上面那巨大的鎖頭無比的顯眼。牢門對面的墻壁上掛著滿墻的刑具,上面血跡斑斑。有些上面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。

拾歡好奇地打量著這周圍的一切,不由得苦笑。

從王府到皇宮再到大牢,這算不算是穿越的三部曲?

她靠著墻壁抱緊自己,一點點地回想著當時的細節。周圍越是安靜,她反而思路越是清晰。

毒害秦未澤,嫁禍自己,這樣對誰最有好處?

正想著,突然間從外面進來了很多人,其中一個侍衛模樣的人上前打開牢門對拾歡說道:“起來!”

她起身,跟著他們走出了牢門,一直向外走去。

留心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,周圍的守衛最少也有三十人之多。五步一兵十步一哨,每個人都嚴陣以待,表情凝重。

看來她還真是“罪大惡極”!

穿過一片假山,再前面是一個大殿。拾歡一進去,裏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。

進門掃了一眼,該來的人都來了,皇上坐在主位上,其他的人各自分散坐下。爹爹與哥哥焦急地看向自己,拾歡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容。

掃了一圈,唯獨不見秦未澤。難道他毒很嚴重?

秦鐸坐在主位上,一臉凝重地看著拾歡。自己最看中的兩個兒子全部中毒,而且都和眼前的女子有關。

“韓拾歡,你可知罪?”皇後看了皇上一眼,厲聲問道。

拾歡輕笑:“我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!”

這種時候越是驚慌越容易出錯。她穩住心神,想著對策。

“你放肆,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,先是毒害太子,之後又毒害寧王爺,你真是罪該萬死。”

看著皇後那扭曲的面孔,拾歡冷笑:“定罪之前也要先講證據。我為何要毒害太子,又為何要毒害寧王爺呢?”

“婷雲,你來說!”

連婷雲緩緩起身,對著皇上行了一個禮,接著說道:“太後心疼表哥,便讓我送蟹黃酥。可是誰知表哥剛剛吃完便毒發。而這整個過程中,食盒的蓋子我只打開給拾歡一個人看過。不是她下的毒又是誰呢?”

拾歡回想起昨日的情景,連婷雲進門的時候的確是打開食盒的蓋子給她看了一下,可是那是她主動打開的。

這是一個圈套!

計算的如此精巧,連打開食盒的蓋子都算了進去。定然是算好了每一步的。

“連姑娘此言差矣,這蟹黃酥一路都在你的手上,為何偏偏只認定是我下毒呢

?若是說下毒,你的機會比我大得多!”

“你……血口噴人!皇上,我是絕對不會害表哥的。”連婷雲連忙解釋著:“而且太子也是因為與她在一起之後才毒發的,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。”

這反咬一口的本事還真是厲害了,而且目前的情形對她很不利,太子再加上寧王爺,若真是抓不到真正的兇手,她很有可能被當成替罪羊來堵住這悠悠之口。

“是啊,皇上,此女會什麽妖術也說不定,她就是來動搖我秦月王朝根基的!”皇後厲聲說道。

這下罪過大了,毒害皇子還不夠,居然給她升級成了動搖根基。還真的想讓她“名垂青史”!

“自始至終你們都沒有證據說毒是我下的,僅僅憑借幾句話就要給一個人定罪?當初太子毒發,你們便說我是為了寧王爺才毒害太子的。如今寧王爺中毒,你們又來說我是動搖國之根本。那麽我想問一句,下一次再有人毒發,準備給我安個什麽罪名?而且,我們再來問一個問題,我為什麽要這麽做?”

拾歡掃視周圍,更是看向主位上的那位。

“雖然表面上看你沒有動機,但是有幕後指使也說不定。”皇後說道。

不過這“幕後主使”四個字倒是刺激了拾歡的神經。當初李文航那個采花賊案件的時候,她與秦未澤便推測出有幕後主使,可是案子匆匆了結,李文航當了替死鬼。

拾歡曾經問過秦未澤多次,可是他都沒有正面地回答她的問題。

可是事到如今仿佛幕後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縱著這一切,而她就是那顆被選中的棋子。

秦鐸聽了許久,並未說話。

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件事其中有蹊蹺,可是如今朝野上下人心不穩,若此案子再拖下去恐怕會造成更壞的影響。

若真是強行給拾歡定罪,證據不足定然會遭人非議。

可若拾歡自己死了,那就是畏罪自盡,這樣一切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了。

帝王有時候也有無可奈何,若是犧牲她一個人可以換來王朝安定,他定然會去這麽做。

一思及此,他便開口說道:“此事尚有疑點,朕定然會查明白。念及撫遠將軍的功勞,暫時把拾歡關到北郊同花臺去,一定要嚴加看管,不得有誤!”

北郊同花臺?

當呂不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震驚。

同花臺那裏可是豢養著一大群狼,那是專門供皇家打獵的地方。

如今把拾歡關在那裏,擺明了就是要以一個合理的理由取她性命。畏罪潛逃,中途被狼群咬死,這個解釋再合理不過。

他的眉頭皺的死緊,看著眼前剛剛睜開眼睛的秦未澤不知道該不該立刻告訴他這個消息。

這噬心丹毒性十分兇猛,解毒的過程十分痛苦,要用銀針紮入中毒者的是個手指之中,引出毒血方可。

可是很多人都因為忍受不了如此的疼痛而加速毒發身亡。

“不周,拾歡怎麽樣了?”一恢覆意識,秦未澤第一句話便詢問拾歡的狀況。

看著那手指上還未拔下來的銀針,呂不周輕嘆,任何的疼痛都敵不過他心裏對拾歡的惦念,若他真的隱瞞了拾歡的情況,恐怕秦未澤會恨他一輩子。

“皇後趁機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,把太子與你中毒的事情一並推到拾歡的身上。如今皇上把她關在了北郊同花臺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秦未澤立即起身,利落地拔下手指上的銀針,立刻就要去找拾歡。

“未澤你別急,這件事我們還有辦法。”呂不周攔住他。

“讓開!”

看著他那決絕的態度,呂不周知道自己攔不住他。若換成是靈兒,他也會這麽做的。

秦未澤身體內的毒血已經清理了,可是整個人還是有些虛弱。不過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。

“不周,加派人手,若拾歡出事了,本王要讓所有害她的人陪葬。”他臨走前對呂不周吩咐道。

拾歡被送到了同花臺,這裏四周叢林密布,而拾歡所在的同花臺是一個極其高大的宮殿,這宮殿的正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看臺。

她知道古時候狩獵的時候會有很多人前來觀看,想必就是這個地方了。

不過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,周圍的守衛好像不似她在大牢的時候那麽多了。她不禁握緊了拳頭,這根本不合情理。

按理說她現在可是有重大嫌疑的人,怎麽可能用這麽松懈的守衛來看著她呢?

除非……他們就是想讓她逃跑。

“嗷……”一聲悠遠嘹亮的狼叫聲從不遠處傳來,拾歡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。

他們想讓她葬身狼腹。只要她一死,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。

窗外陰雲密布,狂風驟起,眼看就要下雨了。所有的窗子都被吹的咯咯作響,門外的樹枝晃動的厲害。

拾歡再次看向外面,卻發現一個守

衛都不見了!

而那宮殿對面的密林中,赫然站著一只狼與拾歡對視著。那狼一步步地向前靠近,一下子躍上了看臺,站在大殿的門口處看著裏面的拾歡。

此刻跑肯定是來不及了,那狼的毛發被狂風吹得十分淩亂,可是腳步卻穩如泰山,絲毫不搖晃。

拾歡向後退著,看到那墻壁上掛著一只尖刀,順手便抽了出來。

那狼站在那裏並沒有動,然而它的身後又有幾只狼靠了過來。

它們站在各個方向,拾歡根本不可能從門那裏走出去。

而且此刻若她一跑,勢必那些狼就會撲上來。她並不認為自己會比狼群跑的還快。

可是這些狼已經餓極了,眼中迸發出了幽綠的光芒。

拾歡退到了一個及其狹窄的角落裏,這裏三面都是墻壁,所以她只要守住一面就可以了。她挪過桌子擋在自己的前面,可是她的心裏沒底,憑著自己和一把剪刀,她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,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自己。

只是無論如何,她都不會認命等死的。

那幾只狼見拾歡躲在了角落處,似乎破壞了它們的狩獵計劃。突然間頭狼一聲令下,其餘幾只狼突然間沖向了拾歡。

因為及其狹窄,只能容納一只狼進去。那狼張著血盆大口便要咬下,拾歡拿出尖刀看準時機狠狠地紮在那狼的面頰處。

“嗷嗷嗷……”那狼痛得慘叫,緊接著狼爪一掃,狠狠地抓在了拾歡的手臂上,頓時皮開肉綻,鮮血外湧。

拾歡只覺得自己的左手一陣劇痛,緊接著那狼便退了下去。

秦未澤趕到之時便看到群狼在圍攻拾歡。他飛身上前沖進狼群中,一劍斬斷了一個浪頭,腥臭的狼血噴濺了他一身。

雪白的長衫上面沾上了斑斑血跡,從窗戶吹進來的狂風吹起了秦未澤的白袍,那紛飛的白色與飄逸的黑發交織在一起,修長的手指已經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寶劍,薄唇緊閉,面色冷硬,在看到拾歡那被抓傷的手臂時,原本墨色的眸子漸漸地泛起了嗜血的紅色。

看到秦未澤的那一刻,拾歡突然覺得眼眶一熱。

原本她以為她定然會喪命於此,原本她以為沒有人會來救她。

可是他居然來了,看著那伸到自己面前的手,拾歡毫不猶豫地抓住。

秦未澤把她拉到身邊,她手臂上的血流的很快,臉色已經開始變得蒼白,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。

看著她如此痛苦的模樣,秦未澤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開來。他撕下自己的衣擺快速地給她包紮了一下,抓住她的右手按住傷口:“在這等我。”

說罷把劍換到了左手,冷眼一掃頓時殺意四起。劍花翻飛,狼血四濺。

劍身所到之處那狼皆是被一刀斃命。

一劍穿心,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。

只有呂不周知道,若秦未澤左手用劍,那麽定然斬盡殺絕,不留活口。

解決掉最後一只狼,秦未澤扔下劍連忙過去抱起拾歡。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淌,她已經痛得眼前一陣陣發黑。

“拾歡,你不會有事的,我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他一邊說一邊抱著拾歡出去,躍上門外的黑馬轉而向王府奔去。

電閃雷鳴,豆大的雨點狂打在二人的身上。

秦未澤把拾歡的頭緊緊地按在自己的懷裏,不讓雨點打痛她,猛地給了馬兒一鞭,加快了速度。

王府眾人都記得那日王爺瘋狂的樣子,抱著已經意識模糊的拾歡一路沖進了寢殿,那落在地上的斑斑血跡很快便被雨水沖走了。

“不周,快來看看拾歡!”秦未澤一進門便大喊著。

呂不周唯恐會出現什麽差錯,所以一直未離開王府。果不其然,看著渾身濕透的秦未澤抱著拾歡闖了進來。

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,她左邊手臂的衣服上已經全是血跡。

呂不周剪開那衣服,查看著那手臂上的傷勢。一看便知道是被狼抓傷的,而且那狼下手極重,那傷痕居然深可見骨。

受傷失血又淋雨,眼前的情況不容樂觀。

呂不周清理了傷口四周,拿出藥瓶看向秦未澤。這是上好的金瘡藥,可是撒上去會劇痛難忍。

秦未澤坐在床邊,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放在拾歡的嘴邊讓她咬住自己。他知道這藥的滋味,唯恐她咬傷她的舌頭。

拾歡此刻已經意識模糊了,呂不周看準時機,快速地把藥灑在她的傷口上。

“唔……”劇痛襲來,仿佛比剛剛狼爪抓到的滋味還要痛。她狠狠地咬住秦未澤的手背,很快嘴裏便有了血腥味。

秦未澤一動不動地任由她咬著,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擦拭著她臉頰上的冷汗。

她不該有此劫難的,她不該受傷的。都是他不好,丟下她一個人。

不會了,他再也不會放她一個人了。

呂不周快速地包紮好傷口,雖

然上藥的瞬間劇痛無比,可是隨著痛覺一點點地消退,被折磨的筋疲力盡的拾歡已然沈沈地睡去了。

秦未澤的手背上留下了深深的齒痕,那鮮血不斷地湧出來。

呂不周嘆了口氣,默默地給他包紮好。可是一觸及到秦未澤的體溫,他頓時覺得不對,一翻手去把他的脈搏。

剛剛解毒,現在又如此操勞,縱然是鐵打的秦未澤也是扛不住的。

換了一身衣服,秦未澤已然開始發燒,可是他固執地守著拾歡不肯離開。

“你這樣我怎麽專心醫治拾歡?”呂不周氣的恨不得直接一悶棍打昏他算了。

“你不必管我。”輕撫她的黑發,拾歡也已經換了幹爽的衣服,只是仍然在昏睡。看著那蒼白的面孔,發白的唇瓣,不似往日,秦未澤心痛的無以覆加。

拾歡再次醒來的時候,覺得整個人如同死過一次一樣。

左手的手臂已經不是那麽痛了,可是仍舊不能動。她一轉頭,居然看到了睡在自己身邊的秦未澤。

聽到動靜他立刻睜開眼,見到拾歡醒了他十分欣喜:“你醒了!”接著便大喊:“不周,不周,拾歡醒了!”

呂不周頂著兩個黑眼圈趕緊過來把脈。這一夜秦未澤差點沒把他折騰死。只要拾歡稍稍有點不對勁兒他便擔心的不得了,呂不周這個大夫就得為拾歡檢查一遍。

直到他再三保證拾歡沒事,才小憩了一會兒。

誰知剛睡著,這廝又大喊起來。

不過拾歡醒了,他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了。如果她再不醒來還不知道秦未澤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。

但是有一件事呂不周是確定的,那就是秦未澤定然要大開殺戒了!

☆、91.091你若不叫,我便“動手動腳”

拾歡看了看秦未澤,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,緊張地看著呂不周為她檢查傷口。

“已經沒事了,只不過這條手臂暫時不能動,而且傷口千萬不能沾水,切記不可吃生冷辛辣的食物。”呂不周收好藥箱說道。

秦未澤一一記下,看著呂不周那黑黑的眼圈,笑著一抱拳:“不周,謝了。”

“我們之間不說這個,你只要不讓靈兒回娘家我就謝天謝地了。一會兒竹桃會把熬好的藥送過來,這藥一日三次,趁熱服下。”

“好。緊”

正說著,突然間魏達匆匆走進來在秦未澤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。

“照顧好拾歡,本王去去就來。”他叮囑著呂不周讎。

拾歡有毒害皇子的重大嫌疑,如今又從同花臺逃走,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。

秦未澤一到前廳便看見丞相大人帶著眾多的大內侍衛站在那裏,等著抓人。

“參見寧王爺。”丞相一拱手,向秦未澤行禮。

一撩衣擺坐在主位上,秦未澤冷笑看著丞相:“居然敢闖寧王府,膽子不小!”

“王爺息怒,臣只不過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捉拿韓拾歡的。抓到人之後立刻離開王府,絕不打擾王爺。”

“若本王不交人呢?”他的聲音變得冰寒,冷眼掃過丞相。

“王爺,韓拾歡毒害皇子,還差點掐死婷雲,如此罪大惡極之人定然不能姑息啊!”這是一個絕佳除去韓拾歡的機會,也算是為自己的女兒出一口氣。

“毒害皇子,掐死婷雲?呵呵……還真是罪大惡極呢。你的女兒是本王掐的,而且本王可是吃了她親手送的糕點才毒發的,你說這到底是誰的過錯呢?”

丞相一時語塞,原本因為太子毒發在先,所以大家最容易懷疑到拾歡的頭上,因此也就忽略了連婷雲。可是秦未澤卻揪住了這一點,如果他真的在這上面大做文章,那麽事情定然會變得棘手。

“王爺,不管怎麽說韓拾歡都是有嫌疑的,所以還請王爺放人。”

秦未澤起身,一步步地逼近丞相:“想要帶走拾歡先要過本王這一關。丞相願意一試的話本王自當奉陪。”

丞相知道今日是不可能帶走韓拾歡了,而且臉色變得極其難看。

寧王爺闖入同花臺斬殺餓狼救出那個小妖女,整個京城都已經傳遍了。原本以為婷雲與寧王爺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,不想居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。

“王爺執意如此,那麽臣只有請皇上定奪了。”說罷丞相帶著一眾侍衛離開了。

見秦未澤回到寢殿,呂不周起身,他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,只不過他們都沒有和拾歡說而已。

指了指桌上的藥,呂不周有些無奈地說道:“她只喝了一口便再也不肯喝了,這藥苦的很,看來還得你來想辦法了。”

說罷呂不周便出去了。

秦未澤端著藥碗走到拾歡的床前,她躺在那裏臉色雖然比昨天好多了,可是依舊有些蒼白。

“喝藥。”秦未澤輕輕地吹了吹,把藥遞到拾歡的嘴邊。

她輕輕地搖了搖頭:“太苦了,我不想喝。而且我的手已經不疼了,只需靜養便可,不需要喝藥也可以的。”

秦未澤皺眉:“胡說,不喝藥怎麽行。良藥苦口!再說了,平日裏你和我鬥的時候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,居然還怕喝藥?”

“那不一樣!”

“有什麽不一樣?”秦未澤好整以暇地看著她。

拾歡一歪頭:“反正就是不一樣。這藥你先放在一旁吧,等放涼一些我自己就喝了。”

秦未澤哪裏會相信她,若是不盯著她肯定是不會喝的。

嘴角揚起一抹壞笑,秦未澤端著藥碗喝了一口,之後輕扣拾歡的下巴,敷上她的唇把藥餵給她。

冷不防被灌進了一大口,一股苦澀的味道直沖腦門。拾歡的胃裏一陣陣的翻騰,這藥實在是太難喝了。

左手不能動,右手又被他按住了,就這樣被他一股腦兒地把藥都餵了進去。

確定她都喝下去之後,秦未澤放開她,輕輕地擦拭掉她嘴角的藥漬,笑著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。

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旁的蜜餞,放了一顆在她的口中。可是他的手並沒有立刻離開她的唇瓣,而是緩緩地輕撫著。

拾歡含著蜜餞有些不知所措,看著他那灼熱的眼神,一時間竟然不敢與他對視。

“這樣餵藥是不是就不苦了,嗯?”若能日日如此,他的心裏可是十分願意的。

那蜜餞的味道在口中化開,驅趕走了那苦澀的味道。看著他的笑容,拾歡第一次覺得這個妖孽笑起來真的十分好看。

突然間他的唇瓣又壓了下來,靈活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關,一下搶走了她口中的蜜餞。

“你……”拾歡氣結,這個男人居然來這一套!

“味道不錯。”他倒是十

分滿意。

他十分明白這藥的藥性,想當年他可是日日與這藥為伍。雖然很苦,可是十分有效。但是服藥之後立即吃甜的東西會抵消藥性。

所以只是讓她嘗了嘗甜頭,去一去口中的苦澀便好。想要吃蜜餞還得等傷養好了再說。

索性扭過頭去不理他,若不是自己翻不了身,定然只給他一個後背。

秦未澤也不惱,他輕輕地翻身上床躺在她的右手邊,伸手攬住她的腰身,小心地避開她受傷的手臂。

“秦未澤你想幹嘛?我還是個病人,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的。”他一靠近拾歡立刻警覺地說道。

秦未澤輕笑,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:“如此,你不就得任由我為所欲為了!”

耳朵癢癢的,拾歡偏頭避開他的氣息。

“秦未澤你正經一點行不行。”

聽著她的稱呼,秦未澤突然間皺緊了眉頭。

“小歡兒,怎麽說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,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感謝。”

小歡兒?拾歡頓時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
“怎麽感謝?”

“先叫一聲我的名字來聽聽。”

“秦未澤!”

“不對!”

“那怎麽叫?”

“去掉姓,只叫名字。”

這樣會不會顯得太親密了,拾歡搖搖頭,表示自己不接受這個稱呼。

見她遲遲不叫,秦未澤單手支起頭,邪笑著:“若你不叫,我就要對你動手動腳了。”

說罷便向拾歡伸出“魔爪”。他的手剛要觸及到拾歡的臉頰,她立刻開口:“未澤。”

“你說什麽,我沒聽到。”

拾歡瞪了他一眼大聲喊道:“未澤!”

“吧唧”在拾歡的臉上重重地吻了一下,“真乖!”

“你不是說我叫你的名字你就不會動手動腳了嗎?”

“對啊,所以這是獎勵!”

拾歡真的被他打敗了,以前只覺得這秦未澤不近人情,沒想到居然也耍得一手好無賴。

“小歡兒以後都要這麽叫,若是叫錯了,我就真的把你吃下肚!”他的聲音極其愉悅,居然在拾歡的耳邊低笑出聲。

有那麽高興嗎?

她怎麽不覺得。

秦未澤輕輕地抱著她,把頭埋在她的肩膀處,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,沒由來地心安。

她不敢動,生怕這秦未澤萬一來了興致把她吃幹抹凈就不好了。

可是半晌也不見他動一下,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。

他居然睡著了!

秦未澤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,待他醒來之時已經是晌午了。

終於醒了,拾歡半個身子都快麻木了。

她要起身,秦未澤一把按住她,“不準亂動,傷口會裂開的。”

“我躺的都快發黴了,而且我小心一點會沒事的。”

秦未澤看了她半晌,把呂不周叫過來再三詢問確定沒事之後才允許她起身。他時時刻刻地盯著她,以防她的傷口再次裂開。

終於可以起身了,拾歡走到門口呼吸了一些新鮮空氣。半晌轉而看向秦未澤:“我尚在禁足階段,可是你卻把我帶出來了,這樣真的沒事嗎?”

“小歡兒你是在擔心我?”秦未澤走到她身邊,與她一同看著那門外的陽光。

拾歡笑了笑:“你與太子中毒都十分蹊蹺,而且你們二人中毒我都在場,難道這不能說明什麽問題嗎?”

秦未澤的眼眸變得深邃,他對這件事多少有些頭緒,他中毒定然是那人所為了。只想不到那人如此狠毒,居然要置拾歡於死地。

看來他得給那人點教訓才行!

看著拾歡那有些憂慮的眼神,秦未澤說道:“小歡兒,什麽都不要想,一切有我。你現在只要把傷養好知道嗎?”

“我能不能回家養傷?爹爹和哥哥會擔心我的。”

“不行,你要在這裏養傷,不然我也會擔心的。”

好像把她從狼群裏救出來,秦未澤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。

他依舊是那麽霸道,那麽不講理,可是面對他的不講理拾歡居然不能像以前一樣那麽理直氣壯地反駁。

也許是他救了自己吧。

她到現在都記得當時她當時透過狼群看到秦未澤出現的那一幕,那種絕處逢生的感覺她一輩子都會記得。

她不清楚自己現在對秦未澤是什麽感覺,但是最起碼她不討厭他。

見她不說話只是看著自己,秦未澤以為她心裏不痛快。原本他是不喜歡解釋的,可是他不想破壞他們好不容易融洽的關系。

“我會安排他們來看你的,不過現在你最好還是待在我的身邊。第一不周能隨時照看你的病情,第二我也能時時刻刻地提防那些試圖對你不利的人

。”

拾歡點了點頭,知道他是為自己好,便不再說什麽。

安頓好拾歡,秦未澤知道也該是自己跟那些人算算賬的時候了。

不過當務之急便是除去拾歡的罪名。

不再猶豫,叮囑呂不周照顧好拾歡,他便進宮去了。

一進禦書房便看到父皇黑著一張臉坐在主位上,見他進來眼中的怒火更是燒的旺盛。

“未澤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,居然連朕的旨意都敢違抗。”秦鐸看著這個兒子很是頭痛。他是所有子女中最像他的,可也是所有子女中最不聽他的。

秦未澤站在書桌的對面,輕笑著:“兒臣不敢違抗父皇的旨意。只不過兒臣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錯。拾歡根本沒有下毒,不該白白丟了性命!”

他何時變得如此在乎旁人的性命了?從來他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,仿佛這世間眾生與他都沒有關系。

他要殺就殺,要留就留,全憑喜好。

作為皇帝,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作為。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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